清晨的阳光像小猫的爪子,轻轻拨开窗帘,蹑手蹑脚地溜进浴室。浴缸边沿的白色花瓣上还挂着几颗水珠,在晨光里闪闪发亮。祖木子就蜷坐在那儿,活像童话里走丢的小精灵。她那头金发在晨光里泛着柔和的光泽,让人想起小时候在乡下见过的,被露水打湿的麦田。
她歪着头,手指无意识地轻点着脸颊,眼神朦朦胧胧的,像是还没完全从梦里醒过来。这时候的她不是在扮演谁,她就是"少女"这个词活生生的模样。那件白色蕾丝睡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,衣褶像水波一样自然垂落,把她的身形勾勒得若隐若现。浴缸外头,粉的蓝的花朵热热闹闹地开了一地,像是给这位睡美人准备的加冕花环。可她自己倒好,完全没意识到已经成了这幅画里最动人的风景。
这姑娘的一举一动都透着股天生的优雅劲儿。有时候是光着脚丫轻轻点水,脚尖绷直的弧度让人想起诗人写到一半就搁笔的诗句;有时候是伸着手臂,手指头在半空中虚虚地抓着什么,好像要把从树叶缝里漏下来的阳光给接住似的。浴缸边上那些花瓣也不是刻意摆的,倒像是被她吸引来的,粉的像少女的腮红,白的像刚落的雪,黄的像早晨的第一缕阳光。
最打动人的是那些不经意的小细节:一缕金发调皮地黏在脖子上,袖口的蕾丝因为沾了水变得透明,膝盖上还留着久坐压出来的红印子。这些"不完美"反而让整个画面活了起来,像是翻开了一本带着体温的日记本。她低头闻玫瑰的时候,睫毛在脸上投下一小片阴影,刚好遮住了蹭掉一点点的口红,却遮不住嘴角那抹偷着乐的笑。这笑容特别有感染力,让人想起小时候偷偷抹妈妈的口红,穿着大人的高跟鞋在屋里走来走去的样子。
那些花儿现在可不是简单的背景板了,它们都成了有故事的同学。小雏菊看见了她憋笑的样子,绣球花记得她整理肩带时的小懊恼,那支斜斜伸出来的蓝玫瑰,说不定正藏着她想对某人说的小秘密呢。
等到夕阳西下,余晖给她的头发描上一道金边的时候,整个场景突然就有了童话的味道。祖木子和这些花儿的关系,早就不是简单的"人站在花丛里"了。她是被花儿们宠坏的小公主,也是能让花儿们活过来的小仙女。照片定格的每一个瞬间都不是结束,而是无数个可能性的开始:也许下一秒她就会调皮地撩起水花,惊飞一地的花瓣;也许她正在心里编一个关于夏夜的美梦;又或者,她只是轻轻闭上眼睛,让花香代替晚安吻落在额头。
这是一场不需要说话的花之交响曲,而祖木子,就是那个能让花儿们开口唱歌的指挥家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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